第523章 番外二时默：假如爱有天意（1/2）
一、回到过去
“你真的不想公开你和小姜的关系呀？”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中年男子声音，这让时默的瞳孔瑟缩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时海生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突然呆住的时默。
时默眨了眨眼睛，头疼欲裂。
他捂住脑袋，上一刻脑袋被撞得眩晕感，刺耳的警笛声，以及医生的抢救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没有人接电话。”
“看看通讯录里的其他名单呢？”
时默睁开眼，环视四周。
穿着滑雪服的时海生和他，以及整洁的等候厅……
不是夜晚，没有车祸，难道他已经死了，这是他的幻觉？
突然，他注意到窗户外面一闪而过的身影。
时默收回目光，再看时海生，他只觉得物是人非。
“爸爸，你刚刚说什么呢？”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勉强才能挤出微笑。
“我想问你，你真的不想公开和小姜的关系吗？”时海生又问了一遍。
此时时默已经不在乎真假了。
死后幻觉也好，回到过去也罢。
再回顾曾经，他发现了更多以前忽略的疑点。
你看，原来时海生的演技很不好，提问时的目光眼底是掩不住的期待。
时海生分明看见了屋外的身影，却故意设计在此时问他。
如果他刚刚没有环视一圈，就不会看见窗外的影子。
他背对着屋外，时海生站在他对面，能清晰看见窗外的一切。
恍若隔世。
体感的半个小时前，他还和眼前人大吵一架，断绝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半小时后，车祸、回神，出现在数月前的滑雪场。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时海生刺入他心脏的话语。
“如果你不是非要在金龙奖上求婚，你就不会失去奖杯，都是你！”
“你从小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孩子，幸亏我没有选你，否则一辈子都捂不热你的心。”
假如爱有天意，让他回到了现在，那么他应该感激的是命运眷顾。
应该做的，是果断的抉择。
这一次，时默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被蒙蔽。
他是专业的演员，更对姜亢宗有着无比真实的感情。
不过两秒，时默已经进入状态，完全看不出来他刚才的异样。
先是疑惑，然后不解，他顺着过去的思维，反问时海生：“爸，你明知道我粉丝有多么抵触我的恋情，为什么会问我这么傻的问题？”
时海生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弄得愣住了。
不等时海生反应，时默继续道：“我不是跟你都商量好了吗？最佳公布恋情的时机就是金龙奖现场。如果我真的拿到了影帝，至少粉丝会对我的实力有所认可。”
“我有许多事业粉，只有他们相信了我的事业心，在这个时候顺势公布恋情，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成为喜上加喜的事情，让妹妹光明正大走到台前。”
“我希望能和她共享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荣誉，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许多年。”
“但我不敢打赌，如果这次奖项角逐失败，只怕粉丝对我更加失望，群体士气低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还是爸爸你教我的，我不想提前给妹妹期待，因为期待落空，也许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最好的结果是拿到金龙奖公布恋情，要是这次失败了，我想私下再找个时间跟她求婚，你知道吧？”
说完，他看着已经愣神的时海生挥了挥手。
“爸，你在听吗？”
时海生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依旧不肯放弃。
“你并不只是打算在金龙奖上公布恋情吧？你还打算当场跟亢宗求婚。以她的性格未必会喜欢这种毫无预兆的惊喜，在众目睽睽下求婚，万一她觉得有压力，觉得你在逼婚呢？”
时海生说完，目光总是忍不住瞟向窗外。
时默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露出一个愧疚的笑意。
“她当然有拒绝的权利，但我会继续努力，直到她认可我那天。但谢谢爸的建议，我想了想，的确应该找个机会私下试探一下妹妹对求婚的态度……”
屋外的脚步声远去。
父子俩心底齐齐松了一口气。
一整天的滑雪下来，三人各有心事。
姜亢宗欲言又止，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她坐在雪坡上看着山下，突然就自嘲一笑。
难怪时默会对那个探班他的粉丝否认和她的关系，原来是怕他的粉丝接受不了她的存在，伤害她吗？
有些自以为是，想要在金龙奖上求婚。
求婚……
想到这件事，心脏就变得有些紧张。
师父的担忧是对的，代入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姜亢宗只觉得尴尬不已。
奇怪的是，她的心底又生出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时默，一个业内冉冉升起的新星，被称为内娱影圈的影帝接班人。
他真的打算在金龙奖上向她求婚的话，是真的在事业跟爱情中，偏向了她吧？
答案其实还有些不太确定，却让这几日心底对时默的那些不舒服消散了不少。
等滑雪回家以后，两人和时海生道别，一起回到了他们的爱情小屋。
刚进屋内，就被时默黏糊抱住。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隐藏的痛苦，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被抛弃的恐惧。
“妹妹，妹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时默声音哽咽，吐露更多真心。
“我知道时海生问我的时候，你就站在窗外，我看到你的影子了。”
姜亢宗的身形猛然一僵，就听时默说：“我跟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咨询你的意见也是真的。事实上为了求婚我筹备了许久，我并不打算在金龙奖上向你求婚，是时海生误会了。”
时默解释：“我还找了你的爸爸妈妈，我本来已经策划好了，在金龙奖上公开我们的关系，再在我们的小家里，当着你家人的面跟你求婚。”
“但我很笨，总是不敢问出口，总是想给你惊喜，让你更多喜欢我一些。”
“你跟苏俊峻在一起时我很难过，你不回我消息时我很难过，我拍戏时每天都要看无数遍手机，睡不着时我就想呀，为什么妹妹不回我的消息？”
“她在干什么呢？学习很忙吗？学校的事情很多吗？她今天有没有吃饱穿暖，苏俊峻有没有再找她，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她爱我吗？还是只把我当成了年少时候的梦想满足，根本没有把我当成男朋友……”
几滴泪滚落，时默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妹妹，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和你商量，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眼泪浸湿了姜亢宗的脸颊，她愕然看着变成小哭包的时默。
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呀，认识时默从没见他哭过呢。
哭得梨花带雨，怪让人心疼的，她都不知道时默心底有那么多敏感的小心思，那么没有安全感。
她被他的眼泪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强行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解开了两人的衣扣，她脱下厚实的外套。
这才拿纸巾帮他擦眼泪。
“怎么会离开你，不离开……”
时默听到这句话红着眼睛抬头，简直就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名场面。
“真的吗？”他吸了吸鼻子。
姜亢宗何曾看见过他的这一面，褪去清冷外衣，露出了他娇软的内里，连带着她的心都一块软乎了。
“真的。”她亲了亲时默的额角。“求婚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但我们之间的事情是要好好聊聊了。”
二、误会解开
“上次国庆我去你剧组探班还记得吗？”
姜亢宗与时默一同坐在沙发两侧，他们面对面盘腿而坐，整个客厅只亮着沙发两侧的落地灯，光线柔和而温馨，也显得此刻的谈话充满了私密性。
时默点点头，于是姜亢宗继续问。
“我看见你的粉丝来找你了，你为什么要跟她说你会珍惜自己的前程，我只是你的妹妹，和你不是情侣？还让她把拍了我俩的照片传给你，你就那么怕我俩的关系泄露吗？为什么？”
藏在姜亢宗心底的疙瘩被她说了出来，这也是近段时间以来，她对时默冷淡的原因。
从听到这段话开始，姜亢宗就变得格外清醒。
之前有多喜欢时默，想要照顾好男朋友以及她未来的准赘婿，后来她就有多膈应。
喜欢时默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她也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和时默分手，但态度已然发生了改变。
不过玩玩而已，一个恋爱，不需要上心。
未来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呢，享受现在就好了。
她都已经和时默谈恋爱了，自然要等到吃完他就走，这就是姜亢宗最现实的想法。
满足年少时候的爱情幻想，接着拍屁股走人。
时默的表情变得极为诧异，一瞬间，他的眼底闪过无数复杂情绪，最后恍然大悟。
那种似有若无的不对劲说得通了，明明姜亢宗是他女朋友，但这段时间总是借口在忙学习。
打电话是经常不接的，发消息是经常不回的，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一问对方就会说：太忙了，没有时间看手机。
“对不起！”时默滑跪。
一想到是这段对话让姜亢宗难过了那么久，他就懊悔，想给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哪怕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想也知道她该有多难过。
明明听到他那么说，还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只是不回消息而已，甚至没有和他大吵大闹，没有像别的女朋友那样大闹一通。
时默宁愿姜亢宗对他撒泼发疯，也不愿意她直接隐瞒这一切。
好在，他回来了。
好在，现在的妹妹说出口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未来已经改变了？
“那个女孩严格来说不是我的粉丝，”时默表情懊悔，“她是我的私生粉，还是凯众娱乐老总成凯的女儿成心。”
“说来话长，在这个圈里混就是这样的，谈话行事都要留有余地，还不能随意散发善意。你永远不知道你无意的善行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时默叹了一口气道：“我认识成心时，只把她当成了投资商带来的女儿。当时小姑娘好像有些心理疾病，那时候的成心不过十二三岁，我同情可怜她，所以开导她。”
“后来她成为了我的粉丝，却屡次尾随我。追车、偷拍、混入片场这些都是小事，最害怕的是她年轻又极端，还有精神疾病诊疗书，背靠一个圈内人脉甚广的爸爸。凯众娱乐作为影圈的投资商，几乎大半电影项目都有他们公司的参与。”
“我真的是怕了这个小姑娘了，她还未成年，又不能说教，又不能报警，更不能因此惹怒成凯，便只能哄着。以她的性格，我自然怕知晓了你的身份后，对你做出极端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想暂时稳住她对她说了谎，目的自然是哄走她手里偷拍的照片……”
“我错了。”
时默举起手：“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什么你比我的事业更重要。我能想到的全是担心她一生气就把照片曝光出去，造成对你不好的舆论威胁。”
“公众人物就是这样，成也粉丝败也粉丝。我感激他们的喜欢，但也深知这是一把双刃剑，我总是容易考虑很多，我不太想伤害自己的粉丝，也不想伤害自己的爱人。更不想你和我的粉丝站在对立面上，如果可以，我愿意我先去做那个被痛骂的恶人。”
他的眼眸深情望着姜亢宗，高高举起的手臂对着上空发誓：“以上所有都是我的真心话，如果撒谎，那我不得好死。我、我前途尽毁，一辈子都不能再演戏，我被万人唾骂，我……”
“好了。”姜亢宗将他的手臂拿下。
还有2个月满打满算就快成年的小姑娘，面对其他人再伪装，对爱人总是会忍不住心软。
至少姜亢宗现在的观念依旧还愿意相信爱情，也渴望像母父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和相守。
“我相信你，”姜亢宗说，“那……”
她想到时默今天在滑雪场跟时海生的聊天，心底又有些尴尬：“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不是骗我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姜家村的习俗。我不会嫁人的，我……”
“我知道，我会上门入赘，成为你的赘婿。按照你们村的风俗，结婚以后会以你为先，尊称你为妻主，对吧？”时默笑着看姜亢宗。
“这件事我早在喜欢上你之前就纠结过，考虑过，我也想，时默你真的要去当一个小山村的赘婿吗？你不怕外面的人议论你，不怕别人引导舆论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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