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家昌辞官当社员(1/2)
春节都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六了,初六正是2月5号,是立春的日子。这一天天气很好,太阳早早地就出来了,俺娘说这太阳可算是出来了,这年前年后下雪可有一段时间了。俺爹说,天晴了,家军你今天干点活吧。咱家过日子啊,全指望着养这几个猪呢,那么的吧,现在生产队还没开始干活,你趁着这几天你还有空,你一会吃完早晨饭,你就给咱家那猪圈门子打开,你给老母猪和几个克朗都哄出来,叫它们都出来溜达溜达吧,老母猪和克朗溜达,你就借着它们溜达那一会,你拿这铁叉子,给猪圈里垫猪窝的烂草都清理出来,清理出来,也让那猪圈里透透空气,也干净干净。也叫猪圈里晾一晾,等着猪圈晾的差不多了,你再给猪圈垫些好草。这样猪在里面就不遭罪了。猪不遭罪,克朗猪也愿长啊。那老母猪带崽子,那崽子在老母猪肚里也好啊。
“好,娘,清理猪圈,清呗。”
“清理,家军你也可以那样,你一个人进去干活,需要这家伙事那家伙事的,来回不方便,你可以叫你的几个小弟弟,小五子,小六子去帮你。”
“好了,爹,我知道了。”
爹说了,清理猪圈。我吃完饭,我就赶快拿铁叉子去清理了。清理猪圈,那儿,也不是那么好清理啊,猪圈里一冬天了,很怕给猪冻坏了,今天给垫草,明天给续窝的。猪拉窝里的,猪尿窝里的,都掺杂着垫猪圈的草还冻着呢。想清理好还得拿大镐刨啊,不刨也清理不出来呀。
我正在清理呢,从外面大街上走进来一个人,走过去了,我在猪圈里,我听到脚步声,我知道走过去人了,可猪圈矮呀,我在猪圈里看不见呀,看不见,我为了看是谁来了,我就从猪圈门子腿我就能判断出是谁来了。
我知道走过去的是俺大哥。我心想,你来来吧,你过去你过去吧,你来事也不多,你现在呀,是看我在队里当上记工员了,看我有用了,你紧的来,我要是没用啊,像割黄豆的时候,拉后了,你是不能来的,是不能搭理我的。我想着往事,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闪烁着,我考上高中了,你叫你媳妇来找娘,闹腾,说怎么能叫我还上学呢,都十五六了,都到了能上生产队干活的年龄了,该上队里干活不去干活,一天背个书包,晃荡晃荡的,多磕碜呀,屯子里人多耻笑啊?你家抓阄抓到一辆自行车了,买车子钱不够了,你来找娘,你说我上高中了,上学上公社七八里地,来回上学也不易,说这回好了,你抓阄抓到自行车了;你给娘说拿点钱吧,说拿点钱,说把自行车买回来,你就骑几天,过过骑自行车的瘾,自行车就叫我骑;结果你给娘攒的一百块钱,拿走了,自行车买回来了,你自己骑,你骑完了,你看人家老王家有用了,你把自行车借给老王家三瘸子骑。三瘸子天天骑着你的自行车,上公社胶带厂上班,而且王三瘸子骑着你的自行车天天就从我身边经过,我同学看到了,问我,那瘸子骑的自行车不是你大哥的吗,你怎么不骑呀?我羞臊的了不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我编了理由说,我笨,我学不会。我上了二年半高中,连你买的自行车边都没粘过。还有,我七四年高中毕业了,秋天了,队里割地,我有时候,落后了,赶上黑天了,收工了,打头的,队长喊割齐了,回家了,人家割在前面的,都回来给自己落后的亲戚接垄,你呢,专门你给人家有用的接垄,在你给人家接完垄了,老施喊你,说,老大呀,你别走啊,这还有你弟弟呢,落后了,人家能喊你叫你给我接垄,你不但不接,还说他不能上学吗,不能念书吗?他叫书给他接垄去呗。
我回忆着往事,情不自禁地狠狠地刨着猪圈,心想猪啊,你可快点长吧,长大了,给俺家出点钱吧。我家为了生活的好点,俺爹今年冬天,跑出去三次找地方了。
清理猪圈,我用大镐刨,我用铁叉子往外掘烂草,用铁锹扔猪粪。我正干着呢。小六弟弟来喊我了。
“三哥,刨咋样了?有人找。”
“找,找呗。我这活得干完呀。”
“干完?着急了。”
“着急,我马上干完了,叫来人等着吧。要不,真着急,就来帮干一会吧。””
“着急,家军,是谁来找你了,你刨猪圈,我来帮你干?六子,屋里是谁来了?”
“哦,我大哥来了。”
“是大哥来了,着急了,你没看吗?叫六老弟来喊我呢。这回你也来了,走吧,进屋吧,猪圈我先清理这样吧。”我说着,就钻出了猪圈,拿着干活的大镐和爹铁锹,和家昌哥往屋里走去。我们走到屋里了,大哥出来了,说,哎呀,大过年的,清什么猪圈呀?想清理猪圈,过一段,天变暖和了,再清理呗。
“好,大哥说过几天清理我就再过几天清理。两位哥哥都来了,这是有事啊,说吧,都有什么事儿?“事,我事倒没多大的事,我来一是有封信,是你嫂子她娘家来的信,想叫你给看看,再一个就是想趁着这过年这几天,队里还没开始干活,有空闲的时间,再叫你教我识几个字。”
“呀,大哥,识字的积极性上来了。识字,识呗。”
“那家昌哥呢,你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我一个是来看看我二叔,大年三十那天,我来找你给写对联,我二叔不是上抚远了吗?那天都中午了,我二叔还没回来,我和大哥骑马去沙岗,向阳川去接,都没接到,我来看看我二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家昌,你二叔还真是那天回来的,就是回来的太晚了。回来都下半夜了。”“下半夜了,那抚远是太远了。那客车从抚远是几点发的车呀?”
“几点发的咱不知道,客车是从县里发的,我是从曙光宏升上的车。那谁送我,我问他抚远县城距离他那有多远,它说有七八十里地。”
“哎呀,二叔,看起来干点啥都不容易啊。”
“容易,那哪有容易的事啊?现在你当队长了,咱队里你是咋打算的啊?这都正月初六了,是不过了这初八,就得开始干活了,选种子备耕了呀?”
“备耕,二叔,我就是来给你和家军说呢,队长我不打算干了?”
“啊,怎么的,家昌,你不打算干了?”
“对,大哥我不打算干了?”
“不干了,家昌,大家好不容易把你选上了,你怎么能不干了呢?”
“怎么不干呢,二婶,这事怎么说呢,我不选上队长不知道,我这一选上队长,我一看,妈呀,这一天事太多了。”
“太多了,就干呗。你当队长了,你不得带领大家干事业吗?”
“干事业?二叔,这哪是干事业啊?要是真正的干事业还好了呢?这一天干的都是无用的,都是胡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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