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救赎(1/2)
黑色的巨手戛然而止,随风消散于半空之中,随之带来的威压荡然无存。
金门轰然关闭,就像发脾气摔了门似的。
全场鸦雀无声!
眼下还能站着的,修为皆是不俗,但很少有人真正看见了什么。
“啪!”
上清宫正殿上的牌匾从大门上跌落,一分两半,切口异常的平整!
隆隆的响声自脚下传来,震动的频率与地震相似。
地面崩裂,沿着一条直线高低错位,直线上的所有建筑一分为二交错在一起,瓦片,木梁自房顶滑落,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裂纹继续向后延伸,铁索桥凭空断裂,后山的剑锋犹如被斜着切开的东瓜,大半个山尖正缓缓地顺着坡度滑落。
随着山崩地裂的响声,山尖顺着剑锋的坡度跌落山崖,大量的烟尘腾空而起,遮蔽了整座后山。
一切再次回归平静。
山外艳阳高照,清风习习。
这场景,好似某个春日的午后,不小心黄粱一梦,醒来后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呆立在空中的李余年。
“前辈?”
李余年盯着手中的大道剑,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是自己干的。
“前辈?”
依旧没有回应。
这些高人,每次都是装完就走,就爽个自己个儿!
可怜诸葛命,由于离剑锋太近,直接被蒸发了,连灰儿都没有留下。
太霸道了!
人外有人,同样的身体条件,为何在这些人的手里完全是两码事?
李余年闭上眼睛,仔细复盘刚才这一剑。
从消失到再次出现,似乎穿过了一片未知的区域。
那里乌云蔽日,刮着黑色的风暴,行走其中犹如在刀锋中砥砺前行,顷刻间便形销骨立。
时间很短,却穿过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以致直接出现在诸葛命的身侧。
关键在于无迹可寻,比距离传送符高级太多。
脚下的广场突然喧闹起来,阿璃几人向外围飞扑出去,试图拦截逃散的上清宫内门弟子。
两道银光从天而降,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一团团血光炸开,惊呼声此起彼伏。
待李余年重新落下身形,三名长老与六名内门弟子死的死,伤的伤,逃跑的也被陆续扔回了门庭前。
“李余年你个狗官,你不得好死!”
呲!
银光掠过,人头飞起!
“狗......”
呲!
不等他们开口,剩余的几名弟子皆数被斩。
人头顺着石阶滚落,鲜血流淌而下,场景触目惊人!
不明真相的官兵从山脚下冲上来,看着满地的血腥,直愣愣地看着鲍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大道剑悬停在刘介熙的鼻尖,凌冽的寒气直逼脑仁。
惊恐之下,裆内一热,一介三品大员被吓得尿了裤子。
皇帝的老相好。
这话欺君罔上,违背纲常,绝不是自己能说的。
“一口一个老神仙,叫得这么亲热,看来诸位与上清宫交情不浅。全部带回衙门挨个审问,如有勾连一概株连!”
“是!”
鲍重领命,把一干掌门弟子统统围了起来。
一个硕大的事实摆在众人的眼前,上清宫被一劈两半,从此以后,江湖上便没有这个名号了。
再无人敢吱声,眼下思考脱身之计才是上策。
于是,一行人押着几百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益州城。
一时间,大牢里人满为患。
益州刺史刘介熙被一并扔进了大牢听候发落,只得由最高品阶的长史张士诚代理。
张士诚紧急召集附近十二县的官员与书吏,于州府衙门展开联合会审。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山上宗门,鲜有案底干净的。群众举报一件接着一件,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一并扯了出来。
州府衙门内鸡飞狗跳,好几日不得安生。
春江楼。
益州最贵的酒楼,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厨子更是神通广大,精通各大菜系,滋味甚是地道。
李余年,鲍重,张士诚,三人把酒言欢。
张士诚笑道:“李大人,这案子也审了几日了。案情错综复杂,妥妥的笔糊涂账。您给个方向,底下的人好办事。”
“上清宫核心成员被斩,无辜人员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一律发配三千里。至于资产,皆数充公。”
说罢,李余年将两个盒子放在张士诚面前,说道:“上清宫的田契,地契,房契等等皆在此处,劳烦张大人运作一番,化作钱粮运往京城。”
好一笔巨大的财富!
张士诚翻看着一张张文书,不禁眼皮直跳。
“至于其他门派,你们好不容易拿住了把柄,盘剥的本事自然不用我教吧?钱粮大头归我,只给你们留一成。”
“哎哟,李大人这话说的,真是折煞下官了。”
“水至清则无鱼,道理我懂。叫他们的弟子来赎人,速办。”
“是。”
鲍重摇头苦笑,可算明白李余年要干啥了。这哪是来查案,分明是收保护费来了。
“李大人,如今朝廷这么吃紧吗?”
“朝廷的文书快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遂在北境吃了败仗你们是知道的,国师与宋相殉国,皇叔周勃与黄老将军带人断后,双双战死。原州以北邪魔遍地,已不在大遂的掌控之内。陛下有意在京城组织一场决战,输赢至关重要。定的不是大遂的命运,而是人族的生死。”
鲍重闻言震惊!
起身抱拳,单膝跪于地上,说道:“鲍重先前多有不敬,特此告罪!”
李余年连忙扶起鲍重,笑道:“鲍大人言重了,我与曾贤唱的红白脸,误会是难免的,哈哈哈。”
“请大人明示,我鲍家能做些什么?”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南迁的事已经提上日程,届时会有人退至蜀地,需要大量的房屋住所。”
“明白!末将现在便去组织军民。”
鲍重抱拳告辞,起身便走。
“哎?酒还没喝完呢?”
张士诚坦然笑道:“鲍将军出了名的爱憎分明,直性子。”
李余年举杯,笑道:“这性子,搁到朝堂上死八回都不够,可眼下却是多多益善哟!”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大才大德,张某佩服!”
张士诚仰头一饮而尽,抱着木盒,也告辞离席。
“嘿!都是急性子。”
......
益州平定,此事的定调便有了一个模板。
连同上次在灵珠国拿到的宗门册子,几人马不停蹄,辗转于各大宗门之间。
一时间,山河动荡。
该灭的灭,该敲打的敲打,江湖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世间豪强人人自危,主动上缴“罚款”的不在少数。钱粮如江河入海,源源不绝地流向京城。
由蜀地辗转至东海,一圈折腾下来,春去秋来,竟用去小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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