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血汗苦耕种灵谷,天外一刀屠猪狗(1/2)
这座长安城外的庄园,即便在薛氏业已是一桩不错的产业了!
因为背靠长安,薛氏精心挑选了几种特别难保存的灵药,于庄园中种植,依靠长安庞大的丹师等修行外艺匠人,获得了远胜于灵谷种植的收益。
诸如朝露草等灵植,所用的灵药乃是每天朝阳前点缀草尖的那一点露水。
看似露水,实则紧贴着草叶表面,是一种表面裹着透明胶状物的灵液。
用于合丹别有妙用!
但极难保存。
特别不能见日光,但又需要月光孕养。
故而寻常行商运送朝露草,需要连着草根一起采集,一束一束插在装载灵泉的特殊玉瓶中,以带斗篷的大车运输。
每当白日,就要把车遮蔽的严严实实,而每当月夜,却又要把头蓬撤下,将灵植暴露在月色当中。
而长安左近诸原上的庄子上开辟的灵田,所种植的朝露草,便可命阴格少女,持着玉瓶在月色之下收集灵露,然后在天亮前送入城中丹坊!
如此一株朝露草每季能收集四五十次灵露,相比关外辛苦运来,获利何止十倍。
薛氏驻留此庄园的大管家,竟也是一尊结丹中品的修士。
此间暴利,可见一斑。
那大管家肤白略胖,十指犹如短蒜,粗壮嫩白,翻着账本灵活无比,一眼眼扫过上面复杂的账目。
他吩咐道:“种植灵谷的那十几户再逼一逼,他们过的还是太好了!近年来灵谷的品质太差,须知灵谷须用苦耕……”
“苦耕苦耕,不苦如何耕的出来?”
“上等的灵谷需得用人的血汗,劳苦浇灌,精耕细作出来,莫要以为灵气充足就顶用了!我告诉你,什么法术,都不如用辛苦,什么灵泉都不如用血汗。”
“下面的人不用血汗,老爷怎么吃得上好谷子?”
“还有,别让他们有钱送那几个娃儿去读书,毕竟在长安脚下长大,有些灵气,早早归入田里用他们的灵气来种谷,若是读经把心读野了!煞是难管!”
“可是……”下面的管事犹豫道:“毕竟是长安,逼得太紧他们干脆就抛荒,去城里当散修了!”
“而且学过经的人,伺候灵谷长得也好。”
“那是用智慧浇灌……不是一个路数。”大管家皱眉道:“长安不是不许流民入城了吗?”
“长安虽有城禁,但这等城脚下耕作几代的人,都想办法有了出身,入城做个小厮仆役不难!”
“难怪长安越发难以种谷了!我听闻南晋那里,世家都是直接抓人,围湖开掘灵脉造田,以人代牛,用无尽辛苦榨出他们的灵气来,供养上等的灵谷,所产的稻子品质尤其好!”
他微微思量,转头道:“这样,你和他们说,薛族之中,还需几位侍妾。”
“让他们带着自家的女儿来测根骨命格,若是阴命便可参修《纯阴破玉诀》。”
“那可是上等的法诀,可有丹成上品的指望,一旦丹成上品,便是转为正妻,也不无可能,那薛家的贵人就有他们那下等的血脉了!这又是何其有幸!”
下面的管事眼睛一转:“真能攀上本家公子吗?”
那大管家瞥了他一眼,放下账本道:“怎么,你也想送女儿攀一个前程?你女儿也有纯阴命格?”
“她哪有这等福气,不过做不了正妻,做一个侍妾也是极有脸面的嘛!”
“侍妾有脸面?侍妾就是用来采补双修的……他们世家公子之间相互送来送去,一身修为若遇不到良人,连采补都不够,早早年纪便被采伐而死,许多人临死散功,别说如花似玉的美貌了!你看了都要做噩梦!”
大管家许是看中他这个得力手下,笑着解释道:“前些年夫人心疼少爷,为了弥补兵家煞气伤身损寿之患,寻了十几个阴属体质的女子送来庄中修行,除了一个纯阴之体预定了侍妾的位置,要用红丸助少爷破功修成罡煞合一这一关,其他都可用于冲抵兵家煞气之凶。”
“这几年我让这些纯阴处子,用舌尖采集朝露草灵露,吹出去一个纯阴凝露的名头,没想到这纯阴采太阴之法居然颇为有用,几个善于炼制阳气爆裂丹药的丹坊,都乐于抬价采购。”
“如今纯阴凝露所获,已经能覆盖培养她们的成本……”
“这是我的一项大功,如今夫人有意延续这等招人培养之举,想一想,给下面的人一个盼头也好,从中挑选阴格之女,让她们父兄出一笔钱养着她们修行,更能降低成本。”
“妙啊!大人,妙啊!”管事吹捧道:“到时候本家少爷不得人手一个双修侍婢,以后大人手眼通天……”
“哪能便宜他们?夫人都是要发卖出去的。”
大管家冷笑:“到时候就说送去了仙门中修行,至于最后是青楼楚馆,还是被世家收纳,或者干脆被魔道采补了……这又与我何干?嘿嘿,修了《纯阴破玉诀》,一辈子就是炉鼎的命。再没资格来找我了!”
“还有那纯阴之女,好像还是个小氏族破落户,叫柳……夫人赠名如玉。”
“今日公子便要收纳了此女,你去看着些,她没得父母兄弟,别让她坏了事!”
柳如玉含着口中冰冷的寒玉,勉力压制着身体中翻涌的燥热,薛家夫人身边的婆子,皆是结丹的高修早早就给她服下了一枚虚凰浴火丹。
乃是催动元阴,将精血法力都化为凤凰阳火,温养元阴所用。
一旦服下,还有催情之效。
不但让她法力难提,更得不断咽下口中寒玉之津,催动《纯阴破玉诀》不断运转,才能保持神志。
千万年来,世家大族在这等方面,早已经手段娴熟,对于下面的人扒皮剥骨,让人绝望。
柳如玉读过几年经书,这些年来,看的更加明白,但看的明白只会让她越发绝望!
庄中校场上,薛骥奴手中长戟如龙,卷起地上的尘沙。
《执戟八势》,分为内炼四势,阴阳势、驭马势、惊龙势、震雷势,一步一步,由阴阳变化内炼至雷劲迸发,然后至破军势,七杀势,贪狼势,最后一势名为雷龙,大成手中一把铁戟犹如惊龙,携带雷霆,席卷百里。
乃是兵家的上层功法,源于昔年仙汉末年,袁氏族兵大戟士的法诀!
“惊龙!”
薛骥奴牢记族中豢养的老兵家所言;惊龙一势便是要手中长戟活过来。
唯有将精气神灌注其中,让铁戟有一种真的化为大蟒蛟龙,活了过来,震颤不已,难以驾驭的感觉,才算入了门。
而这一势唯有转为震雷!
将一身兵家煞气和外景神雷罡熔锻为一,才能降服惊龙,法武合一,真正入了兵家的上乘门庭。
就在他将手中铁戟惊龙,炼得越发桀骜,凶气肆意,难以压制,准备收功回身采了母亲为他准备许久的炉鼎,在今日彻底将震雷势炼成的时候!
“喽!喽!喽喽!”
薛氏的庄园外突然响起呼哨声,数十声凄厉的叫响,从四面八方响起。
伴随着哨箭的凄厉声响,微不可查的‘夺’的一声,一杆狼牙箭钉在院墙上,很快数十个搭钩便抛了过来,挂住了栅栏。
庄园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梦中惊醒,大喊:“胡人来了!”
他们狼狈的翻身滚下床,摸着黑朝着家中狭窄处躲避……
而那些捧着玉瓶,在楼中等待朝露草凝结月华的年轻女子更是无措。
这时候,那些搭钩铁锁一根根的绷直,在数十匹龙马的横拉之下,任由何等阵法营造的栅栏也挡不住。
长安承平已久,这新营造的庄子并无碉楼坞堡。
数十道身影骑马跃入。
一个个脸上都蒙着遮蔽神识的黑布,做胡人打扮,但薛骥奴只见他们胯下的战马如何神骏,便知道他们绝非迁入关中,不安于室偷偷掳掠的胡部那么简单。
“尔等何人!给我薛家一个面子……不然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为首的高大胡人赫然用鲜卑语喊了一声:“这家的小娘颇为美,大家抢了就走!”
薛骥奴怒哼一声,手中‘惊龙’翻转和为首的胡人纠缠起来。
此时薛家大管家亦出门迎地,但只是一个照面,略微瘦小,但骑着马无声无息,骑术最为高超的一‘胡人’,突然一夹胯下的龙马,身边七八个伙伴气机连成了一体,战阵一转,劈头一刀斩下。
大管家丹气犹如飞泉,打出一道五轮流火神罡气。
五个巨大的火轮带着五火神罡飞转!
携着劈山裂石,熔金灼铁的威势朝着一众‘胡人’盗匪飞砸而去。
但瘦小的胡人凝聚同伴法力的一刀竟然犹如活物一般灵动一卷一翻,将飞来的火轮振开四道,最后一道人刀合一,刀光如匹练一卷,竟生生劈开!
薛大管家还炼有铜、铁、锡三轮法器,配合五轮流火神罡颇为厉害。
但此番出手之后,他竟然不敢再管了!
薛骥奴手中铁戟劈下一人,却见一匹白马如龙一般,其上的骑士一杆长枪亦携带风雷之音,只见白马一跃,便跨过数十丈,来到自己面前。
铁戟翻转,两杆月牙钩向上一架,欲锁住来人的长枪。
但那一枪携带马势,枪头挑起一溜飞霜,随着枪尖一抖,犹如无数点寒光绽放,雪花飘落,那恐怖的寒气透骨而来,但一旦渗入五脏六腑,又如雷霆一般炸开。
薛骥奴握紧铁戟的双手,犹如针扎入骨髓,然后化为雷炸开,好悬没把双手松开。
他咬着牙拿着握住铁戟,不敢再接下一枪了!
“各位好汉若看中了什么东西,自可拿去,何必与薛某为难?”
为首的胡人大笑道:“我要你还没收入门的美妾!”
“好!”
薛骥奴一口答应:“只是她事关薛某修行,好汉自可留下名号,待我受用过后,立刻奉上!”
“哈哈……缩头薛龟……要的就是你的炉鼎,我家老大刚刚出关,仙道在望,正要拿你那妾来贺喜……”
薛骥奴面色一变:“你们……”
却是悟到了什么。
虽然仍旧一脸不甘,但却再没出手。
蒙着脸的拓跋禧从鞍上摘下一索,循着那一丝纯阴气机,他纵马掠过小楼,将长索往内一套。
索如游龙一般窜入楼内,里面一声惊呼。
拓跋禧便将长索牵着,跃马向着庄内而去,一个衣裳凌乱的女子赫然被长索套着,尖叫着被拉了出来。
他架着马,将女子在地上拖拉,似炫耀一般在薛骥奴面前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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